但张立平一把反握住肖冷的手:“去不了了。”他扯动嘴角,艰难地笑了笑。只是几句话的时间,他的血已经劲头衣衫, 开始从衣服的边缘凝结,一滴滴溅落到地上。

他的确不可能撑到地下一楼了。哪怕门外无人阻拦,只是坐电梯下去,他也没办法撑那么久。

肖冷颤声:“我用「传送门」送你出去……”

张立平嗤笑:“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风格啊哥们儿。”

他连撑到一楼都难, 送出去回到外面的那艘游轮上又能改变什么?

他平静地撑了撑地,靠在墙上, 扫了眼陷入死寂的队友们:“没事啊, 没事……对咱们这一行来说, 牺牲的时候队友都在, 就挺好的。”

每说完一句话, 他的呼吸都变得更加急促。

“肖冷……”他抓住肖冷的手, “椰子……”他又笑了笑, “我是孤儿, 我家椰子……我家椰子可不是。”

“它在我朋友家出生的时候, 我就在旁边接生……它幸福着呢。”

“你得让它继续幸福啊……”

他的话很轻松,没有太多痛苦。肖冷低头看着他的手,他手上的血被染到他的手上,以一种平静又残忍的方式一笔一画地书写死亡。

肖冷想回应他,想做些承诺,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张立平见状有点急了,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下:“说话,你是不是不想管。”

“会管的。”叶汐替肖冷开了口,可她没勇气看张立平,扭头盯着窗外,“我们会让椰子当最快乐的小狗。”

说到最后,她压制不住泪意,声音变得哽咽。

张立平舒了口气:“行,那就行。”

说完,他开始咳嗽,咳嗽的震动扯动伤口,让他皱起眉。咳了几声,他口中溢出鲜血,他捂住嘴想把鲜血挡住,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