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来接我啦——”

一位中年女士踏着吵耳的高跟鞋经过四人旁边。除了她,还有许多人匆匆离开表演厅。

“该死的,他们现在才肯信!”

“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乔终于察觉不对劲。“同时有人来接?同时手机响?该死的,让我知道谁在背后装神弄鬼,我一拳捶爆他的脸!”

“经理也要离开!快阻止他!”

四人完全捏灭离开表演厅的念头,连滚带爬地追上经理。

吵闹的声音隐约传来,唐若拉还没能赶去表演厅——她跟随露娜绕到后台的化妆间。

三列化妆台的镜子被小灯泡环绕,光线格外明亮。

可是乱糟糟的,演员的便衣丢在地上,化妆台上的化妆品东歪西倒,连她也难以忍受。

其中一个化妆台前面坐着一个金发女人,露娜正离金发女人远远地低呜。

它弓腰炸毛,陷入警备状态。

唐若拉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摸腰间的皮夹,抽出一把缠绕绿布的短匕。

短匕藏在身后,左手紧握驱魔香水,她慢步靠近金发女人。

小灯泡强烈的黄光打在她的金发上,细腻柔顺的发丝反射亮眼的光泽,而披肩的金发遮挡她的侧颜。

女人的脑袋似被光芒笼罩,如梦如幻。她穿着粉红色、像蛋糕的公主裙,如同从童话世界来。

唐若拉眉心轻蹙,感到眼前的景象有一丝不和谐,却说不出具体的异样。

女人旁若无人地对镜涂抹粉底,毫不理会露娜的叫声。

“呜——”露娜龇牙。

一面又一面镜子掠过唐若拉经过的身影,然后映照对面的镜子。镜中镜一层套一层,俨然有无尽出口却无法逃离的歌剧院。

唐若拉轻步走到金发女人的旁边,仍然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她慢慢地绕到女人的身后,看镜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