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宾馆老板开车送她,雁南归背着包往车站那边去。
她在山上生活将近二十年,对山下的梧桐县却分外陌生。
小县城的生活相对单一,和雁南归真正的老家还挺像,街上有游手好闲的懒汉,妇女们叉着腰骂男人懒如猪,唾了口唾沫又回去干活。
旁边店里的老板嗑着瓜子看热闹。
临街的小店铺冷冷清清,店门前的梧桐树下支起桌子,左右各坐一人,看棋的比下棋的多得多。
不远处的老狗躺在地砖上耷拉着舌头,看到有人警醒地睁开眼,挠了挠耳朵又闭眼继续睡。
路上雁南归路过炸鸡店,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炸货,当即大手笔的买了一堆。
从坐上车她就吃个不停,以至于对面坐着的乘客实在忍不住问了句,“姑娘,要不喝点水?”
雁南归抓着炸鸡腿看向对面的人,“我不渴。”
“你胃口可真好啊。”
一包瓜子一包花生两包薯片,五盒炸货。
这可真能吃。
雁南归笑了笑没搭理。
这阿姨哪知道山上清修的苦。
她现在是俗世人,就要吃吃喝喝。
最后一根鸡腿啃完,雁南归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下山前师父也没给个卡号什么的,自己挣的钱怎么给他?
难不成等凑齐所有的钱再衣锦还乡敲锣打鼓地回玄天观?
希望到那时候玄天观还有幸存的房舍,师父不至于餐风露宿。
到达安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事,雁南归在车站附近随便找了个小宾馆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