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深埋在他记忆深处的事情。
当时是高三,艺考前夕。
学校给她们舞蹈生提供了舞蹈室,允许她们晚自习去练习,而温绘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关灯走的。
等周围人都离开,温绘偶尔才会流露出一些不同于白日里的情绪。
她其实压力很大。
但这股压力并不来源于她的父母,全是温绘自己给自己的,她就像身边无数个相似的艺考生,害怕辜负父母和老师的期待,更害怕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
那些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一次次反复抠细节的时光。
那时,陵州初冬的深夜气温偏低,冷风凛冽。
谢祁站在舞台室外的走廊上,眼前是被风吹得簌簌响的香樟树,而身后则是温绘小声哭泣的声音。
他听得揪心,却又什么都不敢做。
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听着温绘哭完,然后看着她擦干眼泪,继续跳舞。
从那一刻起,谢祁就知道温绘的父母把她教得很好,好到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喜欢压根配不上温绘。
好到这么多年来,连自己的心意都涩于说出口。
如果可以,谢祁也希望温绘不要离开明疏,他们就这样平淡美好地生活下去,能不能在一起、之后的结局会是怎样都不重要了。
可温绘的舞台不应该只在明疏。
“我就是知道。”
谢祁沉思许久,最后扔出了这样一句话。
池砚周还想多问,温绘那边给庄小棠化好妆了,招呼着谢祁,准备出去拍摄。
目送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民宿门口,池砚周一脸不解地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谢祁从哪儿得来的结论,但温绘的去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