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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喜事 苏他 1056 字 2024-01-02

十平方米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梳妆台,罗马杆上挂着茶色的粗布窗帘,窗台上是两盆六倍利,还有一盆猫草。

江琸没养过猫,但她喜欢燕麦苗迅猛顽强的生命力。她养过那么多花,只有它照顾的最少,也只有它最茂盛。草尖没有了,像是被小猫咬掉了。可她没有猫,于是就像是她自己咬掉的。

好像这个说法也没什么不对,现在抱着江枂不撒手的那个人,不就是个耍无赖的小猫儿吗?

江枂拉开她手腕,没说话,但这动作就是说不可以。

江琸再抱上去,再问:“可是我生病了,我可能要死了,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哥,我陪陪我好不好?我有点害怕,外边好冷,我身上好烫。”

她语无伦次,江枂分辨不出是真的还是装的,她滚烫的身子烤着他的坚持,几乎要把他熔化掉。他到底没有拒绝,给她拉了拉被子:“睡吧。”

江琸把被子分给江枂一半:“哥,冷,你快躺进来。”

江枂摁住她的手:“我不冷。你睡吧。”

江琸再过分一点江枂就跑了,她收敛一些,有一点失落,“哦。”

老城区冬天烧得都是暖气,有锅炉房,每天要添上几次煤。起初是江琸背着江枂偷偷去装,装一桶,费力地提回来。江枂很敏感,察觉到后,江琸再添煤,满满的煤桶就在脚边。

这房子是简装修,窗户、门没上好,冷风呼呼地往里钻,房内却一点都不冷,可想一桶一桶的煤是烧了多少。

江琸摸着江枂的掌心,上边有拉琴的趼子,还有提桶时的烧疤。他是个男人,提一桶煤很容易,但他看不见,总是要比别人辛苦些。

她把他的手拿到脸上,让他大大的掌心覆盖住她,“哥。”

江枂轻声答应:“嗯。”

江琸看着天花板:“我想去游乐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