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光影斑驳,像是在地下演播厅,只点了一盏射灯,正好锁定江枂拉琴的手。
江琸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画面,她心跳又快起来,光着脚噔噔噔地跑下楼,拿了一沓画布和油画颜料,胳膊下夹上画架。
再跑上楼,她就在门口支起画架,把一堆颜料调在一起,调成深蓝发灰的颜色,直接用手刮满画布。
江枂没有停,这曲子好像很长。
江琸没听过这曲子,她以为这是江枂自己的创作,她是第一个欣赏者。还没来得及窃喜,她就发现不对,这调子有些熟悉,可她又分明没有听过。
这曲子第二小节开始旋律密集,她的心跳更快了,手里的画笔却不停。她喜欢画江枂,画江枂是种享受。
她以前是想象着江枂来画,现在他就在她眼前,他还在拉琴,给她拉琴,她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跟心跳一样脱了轨,让她想尖叫。
旋律慢了下来,江琸平白多了些感动的感受。这曲子让她亢奋,也让她平静,她听江枂演奏巴赫,莫扎特,久石让,却没有一首能让她情绪追得那么紧。
这到底是什么?
江枂好像很熟悉这曲子,他是练过很多遍了?那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她满肚子疑惑,画画的进度却一点都没耽搁。
她画画就像江枂拉琴一样驾轻就熟,尤其灵感乍现的时候,她越亢奋越画得快,画得好。
只是情绪不稳定,动作就粗鲁,她把颜料弄了一身,抹了一脸。旋律最密集的时候,她呼吸越来越快,画得越来越快。在不知道第几个小节结束时,旧了的画笔在她手里折断了,没有伤到她的手,但画布被戳了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