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足足有十五厘米长的毒刺打进他的嘴里。沙哑的回声在丛林中一阶一阶地往上攀升,禅元咬着牙子弹上膛,对准头顶无数的“星空”连开三枪。队伍中勉强充当医疗兵的人跑过来,他踉跄一下,左手抱住脑袋,倒下去,身体弯成一个半圆形,右手死死地抓住同伴的脚,“救我!”

禅元转换枪口,对准那条缠绕在医疗兵脚踝的长舌猛刺,一下又一下。

那枚中刺的军雌已经强硬地拔出毒刺,几颗被血染黑的牙齿吐到胸前,砸吧下舌头,整个脖子流淌下浓郁的黑血。他大口呼吸,血水吹起泡,伸出手去够自己的水壶。他想要喝水,等那只手费力地拧开瓶盖时,从上方突兀地刺下一针。禅元甚至来不及将医疗兵再送回去,那位年轻的军雌抽搐这,把头扭到肩膀下,发出一阵短促的呜咽声,像一只睡着的鸟躺下了。

丸蜥蜴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当一片土地拥有两个主人的时候,争端必定会产生。虫族不断增长的人口和新时代的年轻军雌需要荣誉、土地以及更多的财富,他们选择夺回前辈们失去的东西。而在此地繁殖百年之久的寄生体,无法容忍食物链下方的兔子对自己的搏击。

他们虎视眈眈。

他们都想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还有多少火力。”尼基塔挥舞着武器,他的双刀在这种距离中排不上用场,反而是远距离武器可以最大力度保护这群没有战斗力的新兵,“去城市。这里是丸蜥蜴的主战场。”

从树林中传出一阵清脆、单调的枪声。尼基塔看过去,身体向前倾斜,他两脚在草地上蹬哒,没有人开口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枪声,代表里面可能还有活着的军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