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血缘吗?

明明供暖不足,恭俭良胸口却一片滚烫。到滚烫的来源,他新破壳的小崽崽正贴着他的衣服呼呼大睡。

“雄主。”禅元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两人身上。包裹有雌虫滚烫气浪的衣服落下,恭俭良连最后一点冷气都感受不到。他仰起头,冷调的灯光却没有给他切出锋利的棱角,反而是一种安静的气质浮现出来。

禅元几乎要被恭俭良迷住了。

他还以为恭俭良会因孩子虫种问题暴走。实际上,在那一刻他做好了扑上去阻拦恭俭良的准备。不论是什么原因,为了孩子,为了雄虫,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他都不能放任雄虫毒杀亲子。

他脑海中形成数十种话术、数种格斗招式,以及迫不得已时让雄虫刺向自己何处,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死亡——这些统统没有用上。

恭俭良还是那个恭俭良。

“干嘛。”

“你真好看。”禅元傻乎乎笑起来,然后挨了雄虫一个脑瓜子。

“神经病。”

“真的。”禅元不顾脑壳疼,笑着凑上来,半跪在沙发前,先凑过去亲亲雄虫的手,再乐呵呵看看自己那睡着了的崽崽,“辛苦雄主了。”

恭俭良抬脚把他踹出去。

禅元无所谓啊。雄主发火怎么了?他这叫发火吗?他这是打情骂俏,是小孩子撒娇啊。

再想到面前雄虫不过二十岁,身上稚气都未曾褪去。曾经血染全身,手握双刀,杀神下凡般切瓜砍菜。此刻却怀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这里,像个温柔的雄父般纵容孩子睡在自己胸口。禅元内心变态的想法得到了极大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