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雌虫。

他驾驭不了恭俭良,就该退位让贤,让更加有能力,让更多有本事的雌虫接受这个雌君位置。

但绝不是以“死亡”的理由退出。

禅元微微动了动手指,咬着牙,抵住床铺的表面,缓慢地将指头朝着正常位置掰回来。指尖传来的剧痛,不一会便让禅元额头泌出水珠,他张开嘴大口呼吸,胸口颠簸不定,自然也惊动了雄虫。

“禅元。”

恭俭良迷迷糊糊爬起来,在禅元面前,他可以不穿任何衣服,这种毫无廉耻的信任曾是禅元极为喜欢的。他教了恭俭良好久,又是哄骗,又是磨雄虫脾气,终于叫恭俭良不情愿脱下衣服。

恭俭良记不了那么多。他只晓得这是一件禅元看了就开心的事情。他的通讯里始终记着禅元喜欢什么,除非禅元做了额外过分的事情外,他都一直记着这些琐碎又类似开玩笑的事情。

他为禅元做了这么多事情。禅元为他死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他也很快就会死掉。恭俭良理所当然地想着,他抱住禅元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呓语,“你不要现在死掉哦。”

禅元闭上眼睛,还不等说出话。他周身一空,整个人往下坠。雄虫收惊将被子卷到自己身上,遮盖住雪白的肌肤和□□。土块碎石和尘埃飞扬起来,床铺因坠落,直接断裂成两半。禅元只觉得眼前一阵颠簸,就被人凭空捞在怀中,飞奔一样从数个洞口钻了出去。

“嘶——队长。你的伤势不会加重了吧。”灰头土脸的老土木人没想到自己只是尝试从下方突围,居然造成整个地面塌陷,叫队长和那个残暴雄虫直接摔到下一层来。

他赶快趁那雄虫穿衣服的时间,抱走队长,一边疯狂顺着自己的洞逃窜,一边给队长报药名,“拓维分102、卡西诺飞、修复五四款、力多囊、帕德西……队长,你自己配个药吧。我、我不是很懂你的伤口。”

禅元快被颠得吐血了,看着一个一个洞钻来钻去,一时间难以言说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