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到甲列这样的军雌, 走在路上, 忽然被他从后面绞杀,忽然被他一刀砍死,忽然被他剥皮抽筋,都不是任何问题。

比起仇杀,比起情杀,这种毫无理由,全凭心情的杀戮最为可怕。

禅元瞥一眼队友,也能理解他的顾虑。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拥有同理心,能够很好地理解甲列的担心——实际上,他应该和裁决处当时的处理一样,找个笼子,找个锁链,给恭俭良的食物和水里投放肌肉舒缓剂和安眠药,让雄虫每天陷入大量的昏睡中,对所有人才是最好的。

对集体来说,这能删除掉远征路上的不确定因素。

对小队来说,这能大范围提高他们的生存率。

对禅元自己来说,只要他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便能心安理得享受恭俭良带来的美色。

我应该这么做。

禅元知道自己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可偏偏他举棋不定,心中的火烛摇曳晃荡。最后汇聚成一句,“先联系上总部再说。”

先活下来再说。

恭俭良俨然成为这次任务最大的危机。

禅元、甲列、伊泊都要将恭俭良是否留在队伍里,当做继续合作的重要指标。他们要活着,要军功。在远征这条残忍的道路上,雄虫带给他们太多的麻烦,就必然要舍弃掉。

想要和和美美平平静静的家庭生活,他们大可不必踏上这条路。

“就在这里。”甲列推开门,掀开盖在上面地防水布。禅元蹲下身,将当时吸附在车底下的几个零件取出来,又将车盖顶两架小型机甲拆开,留出大片空地开始修复车上的卫星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