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久哦。”温格尔道:“雄父会比你们早一步去世。能够满足小兰花的欲望,让小兰花开心之后再死掉,雄父会觉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没有哭,温和地笑起来,在被子下牵住恭俭良的手道:“小兰花如果能够感受到失去至亲的痛苦。一定不会想要其他人感受到这种痛苦。”
“如果感受不到呢?”
“说明,你对杀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小兰花也该看看更美好的世界啦。”
更……美好的世界。
更能让自己心动的世界吗?
禅元的脸骤然拉近,他双手扒开恭俭良的双臂,迫使雄虫从美好的过去中抽离出来。他嘴巴在张合,恭俭良却什么也听不见。那些声音混淆在一片粘稠的液体中,上下摇晃,变成咕咚咕咚的古怪气泡音。
雄父死了啊。
死了啊。
这就是死吗?
好没有实质感啊。
原来雄父已经死了啊。恭俭良几乎要把下嘴唇肉咬掉了。禅元才发觉不对劲,他强硬捏开恭俭良的下颚,“恭俭良。你现在打算用自残威胁我吗?”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开关。
恭俭良的眼泪断线般掉下来。他眼泪鼻涕糊在一起,脸偏偏压在禅元的手掌中,涎水混合还在流淌的鲜血,脏兮兮沾染一地。
好讨厌禅元。
明明都忘记了雄父死掉的事情,为什么要这说。恭俭良怨恨的眼神融化在眼泪中,他张开嘴嚎啕大哭时不忘指责禅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