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普通人更加正常,又更加自私,无节制满足他自己的欲望,却不肯填补恭俭良的欲望。
恭俭良看得很清楚,他意识到禅元和自己不是一个变态之后,沮丧到变成娇气包,又忍不住想看禅元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变态。
可惜。
品种差得有点多。
多到恭俭良忍不住思考,自己离开了禅元,一个人能活下来吗?一个人可以赚军功吗?一个人真的可以带大扑棱吗?一个人可以完成小时候的梦想成为“犯罪克星”吗?
恭俭良不知道。
他偶尔觉得禅元在涩涩上的贪婪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是同路人。
偏偏对方正襟危坐,是远征军上勇敢的战士、家庭里忍气吞声的雌君、被上级看好的下属。
从小到大,雄父对他没有什么要求,哥哥们只希望他遵纪守法。恭俭良没有被要求法律之外更多的事情,他活得很舒服,很安全,犯了错只要打个电话给哥哥和雄父,一切问题都会被解决。
因为他是雄虫。
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是雄父和哥哥们担心又纵容的宝贝。
他出生有雄父疼,长大有哥哥疼,结了婚就有雌君疼,老了也会又雌子雄子关心。
无数雄虫都是这样长大的。
可他是恭俭良,是那个雌虫的孩子,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发疯,会不会出现幻听,会不会杀光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