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梭在被雪覆盖的宅屋间,顺着诺南的指点,悄无声息融入到巷道中。

大雪与风,将他们的脚印覆盖。

虫蛋在睡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让雌父雄父岌岌可危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如果知道,他说不定还会露出看戏的崽言崽语,“猪猪猪猪猪”“狗狗狗狗狗狗”地叫个不听。

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崽崽。还在雌父肚子里就一直享受着“失去双亲”“如雷贯耳”的蛋教,对家长的任何举动反应良好,早早懂得自力更生。

虫蛋翻个身,拱了拱屁股,钻得更深一些,梦里那些场面好像从他出生开始就存在,已经成为他基因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今天是雄父杀掉雌父吗?还是雌父杀掉雄父呢?

唔。不知道,这都不是小崽崽应该管得事情。虫蛋老神在在想着,他的脑容量容不得他继续再想下去,打个哈欠,陷入更深的梦境,一口咬在某个香喷喷的精神触角上。

现实里,雄虫幼崽哆嗦一下,疼得低声哭出来,“呜呜。”

好疼。什么东西在咬崽崽。他睁开眼,烧得糊涂,感觉是错觉,抽噎着抱紧怀里的虫蛋喊道:“雄。雄父。”

崽崽好疼。崽崽好像被什么怪东西咬到了。

颠簸的箱子摇晃一下,接着恢复平静。

恭俭良就不一样。

他终于想明白自己想象中的“子母蛊”其实是“滑蛋鸡肉饭”。也就是传说中将孩子的蛋液倒在血亲尸体上,所制作成的一道家庭菜!

“将血亲和孩子一起吃下去啊。”恭俭良用手用力拍打自己的太阳穴,好像这么做,可以让脑海里那些碎碎念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