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挥舞到,继续肩膀后,剁掉对方的脚踝、小腿骨、膝盖、大腿、最后是小腹。那些涓涓流淌的脏器顺到雪上,鲜活又充满生命力,恭俭良抄起手,斩出一个个飞旋的脑袋,在雪地上喘气。

沙曼云,有一点是对的。

恭俭良用力一甩,刀刃上的血飞溅成一树红梅。他越过寄生体们的尸体,继续向前走,耳边是雪花降落的声音、他的心跳和越来越遥远的沙曼云声音。

一刀杀人,效率更高,更干净,看上去地面也更加美观。

恭俭良快步走着。

他开始理解。

一种潜移默化,像是长久被亲情和表演压制的本能,肆意生长出来。

他觉得疲倦,为自己浪费那么多力气在无意义的人上面感觉到懊悔。他联想到沙曼云切瓜砍菜的杀人方式,想到那种足以被称为“极简”,在当年被无数人成为噩梦的一刀。

他开始生出了一点奇异的向往。

至此,恭俭良任然不觉得自己是沙曼云那样的人,但他开始默认自己是对方雄子的事实。

他开始正视自己那卑劣又不可被世人容忍的基因。

“雄父和你。”

“我和禅元。”

恭俭良轻声笑出来,“沙曼云,我总比你幸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