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关系。”小雄虫轻轻把脸贴在虫蛋表面。他也不大,手掌远不如成年人宽大,只能小小地护住这颗蛋,用最滚烫的额头脸颊为其保温,“我的雄父。咳咳咳咳,雄父。”

他咳嗽起来,嘴唇白了几分,像是明白自己所活不多。脚指头冷得抓地,纸箱上几个不大的窟窿,密密麻麻缝缝补补,连同上面逐渐叠加的冷意一般,不堪入目。

“雄父,雄父说,他以前不是这里的雄虫。”

“他说,他很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他不记得了。”小雄虫低低地说着,却连姿势也不敢换,“他和我说,他有雄父。还有雌父。家里还有雌兄,他有很多哥哥。”

“还有花。”

“……什么是花呢?”

虫蛋歪了歪身子,不太理解雄虫幼崽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在他为数不多的胎教过程中,“花”这个词汇通常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于形容和表示的内容,花花得可怕。

“唔唔猪猪阿噗皮,瓜沥瓜沥呼呼呼呼呼呼。”

雄虫幼崽眨巴眨巴眼睛,没听懂虫蛋的蛋言蛋语。他精神头也不足,分不出心思感知虫蛋描述中的嫌弃和不堪入目的细节,脑袋靠在箱子边上,轻轻哈气,“花一定和糖一样好吃吧。”

虫蛋:……

不知道。但狗狗说,猪猪的棒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虫蛋竭力和雄虫幼崽表示自己认知中,大人的“最好吃”。如果他的双亲在场,高低得给这孩子泡在去污粉里来个强力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