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杀人。
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就,好想,好想。
恭俭良感觉到指尖炙热的触感。他一遍又一遍抓着沙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发泄欲望的猫咪。他的感官器官全部失效,所有电影的声音都开始褪去,只留下漫长而刺耳的抓挠声,机械化地重复着——
刺啦。
刺啦。
刺啦。
似乎这样会好一点。
“雄雄。”小安静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和扑棱一起坐在沙发另一侧,几乎是恭俭良发出怪声的同一时刻,他们就注意到这一点。只不过扑棱的注意力很快被电影捕获,和他的雄父一样,面无表情注视着屏幕,两只眼睛在漆黑中发光。
“呜呜呜。”小安静却被吓坏了。他低下头,捂住耳朵让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看屏幕上的凌/虐情节,目光低低看向地面,却极为意外地看见液体状的存在沿着沙发缓慢滴落在地上。
恭俭良的指尖在流血。
他自己没有感觉。
不断抓挠带给他的心理刺激,在这一刻超越了生理的疼痛。可他的视线却还是笔直地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肩背僵硬着维持同一个姿势,唯有两只手的小臂不断地上下、上下,仿若自行车的车轴不断旋转。
“扑棱。扑棱。”小安静不敢大声说话,他抽噎着,话都含含糊糊,凑向自己熟悉的同伴。在此时此刻,他感觉到面前的养父不是养父,而是一种缓慢褪去外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