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好多蛋糕。甜甜的蛋糕。”他戳着禅元的胸肌抱怨道:“啊啊啊我想吃了。怎么办?感觉特别馋。而且,还有人和我抢。禅元是不是你?唔,好像也不对。”

禅元听得脊背一阵凉。

每到恭俭良睡觉,他便开始提心吊胆,唯恐恭俭良准确梦见自己怀孕了,又或者听见幼崽说话。他如此不希望这个孩子降临,纯粹是讨厌麻烦;可禅元又清楚恭俭良是喜欢小孩的。

如果这个孩子是一个蝴蝶种,一个雄虫……

禅元不敢去想。

他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庆幸雌虫孕期不会显怀,又痛恨自己一点都瞧不见这个小坏蛋。

“算了。”禅元捂着脸,松开手后露出一副恐吓的表情,对自己的肚子道:“要出来就要做好别哥哥们欺负的准备哦。雌父是不会保护你的,雌父照顾雄父就很满足了。”

肚子罕见地颤抖一下。

禅元眼前一亮,觉得有效果,继续低声威胁道:“你出生后,不仅要听雌父雄父的话,还要听哥哥的话——哇呜,我们这个家超级可怕的哦。不适合普通小崽崽过来哦。”

肚子有动了一下。

禅元确定自己不是错觉,他将手掌覆盖在肚皮上。温热的手掌宽大结实,掌心一小块地方频繁而轻微的跳动两下,最终归于平静。

禅元又开始后悔了。

他站起来,在狭窄的厕所隔间里挥拳,无声地咆哮,揪住自己的头发,重重扇自己一巴掌——他不知道自己是受到孕期激素的影响,还是被这微弱的胎动感染,他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他比扑棱支棱两个孩子都更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