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处,移植了皮下检测仪的位置轻微刺痛起来。支棱都不需要抬头,就知晓是安静来了。他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碎燕麦,距离虫族领地越近,星舰上的咀嚼食物越多,扑棱和支棱作为星舰上的一代,极不爱适应这种咀嚼食物。
他们两都偏好快捷、轻松、干净的营养液和营养块。
禅元正抱着刺棱的秃脑壳泗涕横流,恭俭良还在屋里洗漱。支棱恶从胆边生,在桌底下伸出脚,磨蹭安静的小腿,无赖般坐过去,一言不发。他先是用自己穿惯了的军靴一点擦拭雄虫的裤脚,随后挑着裤脚的边缘,坚硬的军靴尖顶住雄虫小腿的软肉。
支棱发誓要把安静的激素器官割下来,随身佩戴。
但他偶尔也会觉得欺负老实人,快乐极了。他欣赏着雄虫微微并拢腿向后撤的姿态,心中的成就感浮出水面,大口咀嚼着碎燕麦,却故意将咀嚼的时间无限拉长。
“结婚日期定下来了?”支棱向前顶了顶。桌子上雌父哭闹,雄父大口吃蛋糕,弟弟刺棱茫然,哥哥扑棱专心看代办列表。唯有他与安静在一方桌子上,压制、摩擦,离开后,又被军靴勾住往回拖。
安静道:“是的。”
他在禅元的鼓励下和不同军雌接触后,说话变得流利起来,面对雌虫也不会惊慌失措,更不会无时无刻要依赖着恭俭良、扑棱了。他开始展现自己在家务上的爱好和天赋,除了编织外,每天主动打扫卫生,帮忙整理橱柜和收纳架,业余时间用蒸汽将恭俭良破破烂烂的《虫族刑法》一页一页抚平,晾干。
在这艘星舰上,他是除恭俭良之外最宝贵的雄虫。
无数军雌和安静保持距离,对他隐晦又不失礼节的照顾,告诉他“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世界上可能只有支棱会粗暴又不讲伦理的对待自己。
安静没有任何受虐狂倾向,他见过越来越多成熟的大人,在禅元的谆谆教导下,越来越清楚自己和支棱不是一类人。
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