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军雄雅格,挨了雌父禅元好几个月的胖揍,在接连看不到温夜的某天,爬了他们家的窗。

他来做最后的告别。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军雄雅格说道:“温夜,我就看看你。”

他是枯叶蝶种的军雄,特地挑了一个大雨夜,屏息蹲在温夜窗户外整宿。雨停的时候,他便跟着雨声一块消失,水汽带走他的味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军雄雅格真的消失了。

他们的孩子破壳时,他没有回来。

他们的孩子一岁时,他也没有回来。

雌父禅元私底下说,军雄雅格可能死了。

温夜没有任何感觉,小闪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没有雄父”大声哭泣的样子,都比他更有人情味——温夜也尝试哭泣,但真的什么都哭不出来。

(二十二)

“雌雌。我要次。嗤。嗯额。吃!吃!”

小闪粉最近和咬文嚼字犟上了,非要把一个音念准才肯说下一个字。家里人不待见军雄雅格,却格外待见他留下来的蝴蝶崽崽。

恭俭良经常把这只崽抓到膝盖上,听他用奶音笨拙念故事书。和家里所有人的兴趣爱好不同,小闪粉喜欢阅读和文字,一本书就能消磨掉一整天的时光。

遇到读不准的字,小闪粉也会自己纠结许久,慢慢捋顺舌头,用力读书时,翘起的粉色软发一晃一晃。恭俭良伸出手把头发压下去,幼崽念个重音,那撮粉色软发又呼呼翘起来。

“是不是很可爱。”恭俭良上班下班都带着小闪粉。温夜小时候,他带着温夜上班抓变态,温夜长大了,他就带着温夜的崽上班抓变态。

雌父禅元都忍不住抱怨,恭俭良身上一股崽味。

“超级可爱!”温夜配合道:“雄父也很可爱。”

恭俭良继续戳戳幼崽头发,弄得小闪粉读完一句话就抬头看看祖父,长睫毛扑闪起来,无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