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雌虫幼崽们,正在和小虫崽作斗争。

小夜明珠叫得最大声,上前拉扯小虫崽的衣服,囫囵把人推到水里,“脱掉啊。不脱掉怎么洗澡。”

小虫崽整个坐在地上,沐浴蓬头带着冷水,淋得他浑身湿漉漉。

他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死死抱住衣服不松手。而那一个月来黏在身上的纹身贴也随着水流,缓慢掉色。

雌虫崽们都吓坏了。

他们从没有见过会掉色的虫纹,支支吾吾跑去和恭俭良认错。而恭俭良只回头看一眼,整个人尖叫爆炸起来。他还在和禅元发消息,这会通讯炸过去,炸得禅元耳朵发麻。

“雄虫!禅元!是雄虫崽!白白的!!”

(三十九)

雄虫幼崽是个稀罕存在。

刺棱从初夜算起,近三十年雌崽一窝,雄虫幼崽的影子都没看见过。恭俭良办案多年,还见过一百六十年、两百年生一个雄虫幼崽的案例。

为此,他想不出谁会把雄虫幼崽随随便便丢在别人家。

“基因库查亲属要等天亮!我等不及了。”恭俭良蹦跶半天,禅元没回他,他就骚扰支棱。几个小雌虫好奇又紧张趴在桌子上,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不约而同将零食点心推到小雄虫面前。

洗完澡的雄虫幼崽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他皮肤白而透,营养不良让他青蓝色的血管比同龄人都细上几分。与之相比,他头发更糟糕,因为没有好好养护,憔悴干枯的样子让恭俭良想起雄父温格尔病重的样子。

“我让支棱开权限!哼。一定要抓住遗弃虐待幼崽的人。”恭俭良都没考虑过支棱不答应的情况。他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哼。他最好是不小心……不小心也不可以!这只才一岁大。”

小雄虫不肯换上其他幼崽的新衣服,就算洗完澡,也穿着自己的旧衣服。面对琳琅满目的食物,他也不敢直接拿,总是仔细打量后偷偷藏在袖子里,啃一口,把另外一半放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