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厄斯不会。

他哄走雄父,端着一杯果茶走向坐在小阳台吹风的提姆。

“提么叔叔。”

提姆抬起头,露出脖颈上肉白色的伤疤。他没有笑容,一如过去平淡看着柏厄斯,怀里抱着玩具鸭鸭。

“回来了。”

“是的。”柏厄斯干巴巴说这话,之前编排好的道歉与爱意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努力找话题,夸赞鸭鸭好看,说今天宴会糕点很不错,若有若无提起自己在蛾族的趣事。

唯独不敢问提姆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很厉害。”提姆喝着果汁,猛地将了柏厄斯一军,“那天,我要是注意后围的防御。你绝对攻不进来。”

那天。

是指他们最后一战。

也是自己在旧皇族安全屋前,踩着提姆鲜血登上名利场的最后一战。

柏厄斯蠕动嘴唇,几乎说不出什么更多。

当时的他只在乎名利,从没有想过这一刀刺出去,会让提姆重伤,也没有想过提姆拒绝自己代付医疗费,也没有想到提姆真的会嫁给别的雄虫做雌侍。

“提么,我……”

“你做得很好。”提姆点评道:“作为对手,你做得很好。大帝没有伤到孩子们,这个结局很好。”

他喝下果汁,没有提到自己退居二线养病,也没有提自己撰写指挥系教科书兼职赚钱的日子。

柏厄斯几乎无法呼吸了。

他手中的果汁上下摇晃,波澜不断,说出的话沉稳又笃定。

“跟我走吧。”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