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弃一条生命保全自己,去拯救更多生命,还是赌上余生和事业去挽救眼前的生命,这向来是个艰难的选择。
但温逐青不做选择,就像那天在车上,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
“可不是怕他会恨我,我就能不救他。”
在每一条生命面前,任何一个医生都没有选择。
宋棠音忍不住嚎啕大哭,双臂抱紧他,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抵着他腰。任凭男人如何安抚,也停不下来颤抖和哭泣。
直到最后累了哑了,才缓缓歇了声。
温逐青给她把臭豆腐热了一下,宋棠音坐在沙发上捧着碗吃。满屋都是那股销魂的气味,男人却仿佛毫无感觉,眼神温柔而纵容地看着她吃。
“好点了吗?”他用手指将她鬓角散落的头发勾起来,掖到耳后。
宋棠音点点头:“嗯。”
虽然鼻音还很重,时不时抽噎一下,但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那我接下来说几件事,你不要再哭。”温逐青把茶几上的红薯拿过来,慢条斯理地剥皮。
宋棠音手指顿了顿,听见男人一如往常的镇定嗓音:“第一,如果明天拿到的结果是阳性,我们六号就去办离婚。”
六号是冷静期的最后一天。
宋棠音把夹起来的臭豆腐放回去,怔怔地转头望向他,喉咙却像被哽住,别说发出声音,连气都喘不出。
温逐青撕着红薯皮,继续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这辈子混得普普通通,没攒下什么,勉强值钱的就这套房。房子我过到你名下,应该比到时候遗产赠予要划算,听说以后遗产税要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