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说出来,这屋里立刻静止了两秒。
“你放屁!”大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个拖油瓶带来的,周凤齐你养出来的白眼狼。新民供你们吃供你们喝,还供她上大学,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当着这么多人派我的不是。我都是为了我弟,他还不到 85 啊,我们俩是亲姐弟,你们算个屁!”她扭头,啐一口,扯着唐致,叫骂:“你是你爸的亲女儿,你个没气性的东西,偏帮着外人,要看着你亲爸死在这儿!”
“我听我姐的,我爸病的这些日子,你没来的时候,都是我姐和我姐夫照顾,我耽搁了几天才回来,没有我姐、我姐夫,我爸也挨不到现在。”唐致被大姑扯着衣袖,站起来,“大姑,你要是不想管,你回去吧,我姐说的对,我们给你买票。”
唐致的一番话,说在正中午的时候,铿锵落地,砸在大姑的头顶上。
“好好好!好样的,你个小白眼狼,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看着你,看你爸被磋磨死了之后,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她摇着头,像停不下来,“我不管了,不管了,我下午就走,立刻就走。”
大姑一退场,街道干部们并着看热闹的众人,都像烟雾般自动散去了。
留下这一屋子喧闹后的寂静。
“姐!”唐致还在站在原地,有种小姑娘被抢了棒棒糖后,找大人的表情。
周格走过去,伸开双臂,抱了抱她,她是她妹妹,从小就是。
下午,杨帆开车带她们去医院,车窗外洋洋洒落的日光,成片成片的,映在她们身上。。
icu 的探视时间很短,只有半小时,也只允许两个亲属进去。姐妹俩一起走进去,杨帆转头看着她们背影拉长,走到阳光深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