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哪怕对方的目光并没有恶意,也会这样的令人不适。
刚才她进场的一刹那,大家看她的手脚、眼睛和嘴巴,意识到她是健全人时,那惊讶和审视的目光,真的让她如芒刺背,恨不得转身就离开。
“新郎新娘都是残联的志愿者,他们人特别好,帮助过很多残疾人,现场的宾客大都是他们帮助过的朋友。”
小虞带着舒云念到她那桌坐下,立刻引来同桌不少人窃窃私语。
虽然桌上的人都不熟悉,但小虞身边那个独臂的大姐主动搭讪,问小虞:“这个健全人,是你家亲戚?”
小虞微笑:“她是我姐姐,我爸妈让她开车送我来。”
“噢噢。”独臂大姐点头,还煞有介事仔细对比了小虞和舒云念的模样:“你们姐妹俩都长得漂亮呢。”
同为残疾人,聊天也更有话题,那独臂大姐很快就和小虞聊起来,问起小虞是怎么盲的,又主动说起她是怎么断了手臂。
舒云念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
那种异类感愈发强烈,哪怕并没有人为难她,只是坐在这,她就觉得格格不入,仿佛她出现在婚宴就像个错误,如坐针毡。
小虞和那大姐随便聊了会儿,注意到舒云念没说话,轻声问:“你还好吗?如果觉得难受,和我说。”
“还好。”舒云念心情沉重道:“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残疾人,有些惊讶……”
“毕竟全国残疾人都快8500万人了,平均算一下,每十六个人里就有一个呢。”
舒云念:“这么多?那我平常都没怎么见到过……”
“因为大都躲在家里,不愿出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