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灿酒醉迷离的眼神让陈梓墨感觉不爽,可这人一身狼狈,像一只战败的落汤鸡,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归位的五官看上去无可挑剔,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非但没有让陈梓墨感觉冒犯,反而觉得丁灿的眼神可怜兮兮,就跟小狗差不多,仿佛在一脸无辜的控诉她的所作所为:你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居然对老板使用暴力!

明明莫名其妙发酒疯的人是他,可两人对峙的场景,却像是陈梓墨把他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了一晚上。

陈梓墨张了张嘴,想要发表点什么意见,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太粗暴了。毕竟按照她的标准,这人简直是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

“还愣着干什么,不怕着凉吗?”她转过身一把抽出毛巾架上的浴巾,擦头的同时顺带遮住身体。

丁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抽了抽鼻子:“哦。”

陈梓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用命令口吻丢下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把地板冲干净。”

“哦……嗯……”丁灿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完全把自己才是老板的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梓墨匆忙转出卫生间,反手将门一扣。她抹了抹自己发烫的额头,粗暴的擦了擦头发,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发呆。

浴室里传来水声,在静谧的空间里竟然显得尤其明显,淅淅沥沥的犹如滚烫的开水浇在陈梓墨的头上。她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不动,呼吸的频率却愈来愈快,体温更是不受控制的向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