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摇在冬夜的清冷寒风中,悠然闲适。

她向来会自娱自乐。

这会儿几乎要忘了自己是来“谈判”的,看书看得入迷,直到脚步声落下,她才抬头,看向了殿外。

主殿明若白昼,外面却是漆漆深夜。

古朴静雅的阁门,框住了这一方天地,也框住了那深处黑暗的人。

他依旧是一袭玄衣,墨发比夜色还深,背后的无尽夜色衬得肤色极白,明明前方就是白昼,他却染不上丝毫温度,精致的眉眼寒若冰雕。

落摇起身,行了个浅礼:“陛下。”

夜清指尖虚点,幽荧亮起。

落摇只觉心旌摇曳,思绪一阵迷糊,只想靠近他……

不!

她其实能抗住一些了,并不会像最初那般失态。

只是后来的日子里,夜清不想与她说话,她索性让自己迷迷糊糊。

可此时她有事要说,不能就这样凑过去,然后被赶出去。

落摇站在原地,她咬着下唇,压着那疯狂蔓延的渴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有事……”

她说得很吃力,原本清脆的声音染上喑哑,又因语速很慢,多了些许软甜。

夜清是听过的。

她情热时,会这般唤他的名字。

燥热涌上胸腔。

夜清闭了闭眼,让周身一片冷凝。

他收起幽荧之力。

——她这般说话,他听不得。

落摇只觉神台清明,那翻江倒海的渴望一瞬平息,竟透出些许空落落。

“何事?”夜清冷冷开口。

落摇回神,话到嘴边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变成了:“这些日子,属实委屈陛下了。”

落摇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准备一晚上的话术全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