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做了个梦。
迷蒙炫彩的光影里,一只身姿修长,羽毛炫蓝的鸟儿在浓绿的枝叶之间抖擞翅膀,隔着金色的笼子歪着头看他。
他看得专注,忍不住对那只鸟儿伸出手。
他想碰碰它。
鸟儿惊起,扑扇着翅膀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想好好看看鸟儿那绚丽的羽毛。
然而他的手心里,只有一具血迹斑斑的冰冷尸体。
鸟儿修长的脖颈歪垂而下,鲜血染湿凌乱的炫蓝羽毛,汩汩流下的鲜血中生长出浸满血的黑色蜷曲长发。
漆黑濡湿的黑色长发涌动着,似浪潮般铺天盖地而来。
他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扭曲的长发无声蔓延,绞紧他的咽喉,没过他的头顶……
……
奚郁唰地睁开眼,腾地坐了起来。
桌椅的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泰纪愣了愣,“怎么了大人?”
奚郁垂着眼,脸色有些发白。他抬手捂住后颈,面色冷恹。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咚咚地几欲挤压咽喉。
他有了个非常,非常不好的猜测。
如果猜测成真……
奚郁指尖骤缩,隔着纱布和阻隔贴的腺体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讲台上的文化老师敲了敲黑板,警告地说:“注意听讲,等会测验别给我答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奚郁心里压着股邪火,一时也懒得装什么柔弱小白兔。
他鸟都不鸟文化老师,往椅背一靠,冷淡地扭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