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这些送来纸扎人的镇民也跟玩家们一样,虚虚围着长凳区外的黑暗里看着, 没人往长凳上坐。
甚至第一排都没有安置纸扎人, 就这么空在那里, 据说这个位置是让给彩神坐的。
从玩家们站着的位置看去, 这些纸扎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纷纷“坐”在板凳上, 几乎挂着统一的吊嘴笑的表情, 这个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很快,等“观众”满座后,只听木棚舞台上“梆”地一声,一个身穿艳绿色彩衣, 顶着一个比身体还要硕大的纸人头套的人大步走入明亮的舞台上,一声清亮的唱腔从纸人头套后飘出来。
卢悦人仔细听了听, 勉强分辨出台上的表演似乎是纸镇供奉彩神的历史,并歌颂彩神。
她盯着舞台看了片刻,只觉得台上戏剧又臭又长,几个角色在上面唱了半天都听不懂唱得什么,不由悄悄地转头往四周看。
木台上唱念做打,表演得极为卖力,热闹喧嚣不已,台下却异乎寻常的安静,观众席的长凳上坐着僵硬的纸人,围在四周的镇民们一片寂静,既没人拍手叫好也没人交头接耳。
台上戏剧就这么在一片安静中热热闹闹地进行着,越发显得看台下非常诡异。
突然,卢悦人察觉到什么,再次扭头四望。
场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戏剧的玩家只剩下了六个人,被隐隐孤立的林容、戴维两人,以及那个对曙光教会很是谄媚的温怀都不见了。
明明刚刚还站在附近……
卢悦人东张西望,突然在人群间隙里看到什么白花花的东西一闪而过。
那东西实在太像纸扎人了,她不由定睛望去,然而那道白影却像游鱼般,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密集拥挤的人群中。
卢悦人不敢去找,只能悻悻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舞台处。
一回头,她就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