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被擦干的鬓角,溢出一滴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在锁骨中间,顺着胸口的线条,一路钻进了轻薄的睡衣里。
沉野的嗓音,带着初醒的困意,显得越发低沉:“你紧张?”
舒杳坦然自若:“没有啊。”
沉野的手没动,贴着她颈部的动脉:“但是,你心跳很快。”
“我……”舒杳低声嘟囔,“我是因为做噩梦才快的。”
“哦。”沉野的右手继续往下,擦完锁骨中间的汗,纸巾停留在睡衣领口。
他的手贴在那最顶上的一颗扣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扔了纸巾把它解开。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沉野把半湿的纸巾攥在手里,轻声告诉她:“但是我没有做噩梦,为什么心跳也这么快?”
舒杳猛的抬头,对上了他藏着火一般的目光,昏暗灯光下,幽深难测。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有这么多喜欢的朋友、一个那么爱的人,她一定会在心里默默甩对方一个白眼,但是此刻,她却发现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或许就是这么奇妙。
即便当下还没有遇到,说不定哪天,缘分就会不期而至。
过去的二十六年,她一直觉得,一切考验运气的事情,和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成绩,工作,都是她努力得到的。
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也不完全如此。
起码遇到沉野,算是她人生中从未预料过的头彩。
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好像就在一瞬间,无须多言,却都彼此明了。
心跳如雷,不敢直视。
舒杳想,她终于彻底感受到了,赵恬恬所说的那种所谓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