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的时候还好,有镜片挡着,离得近了,这种感觉便分外地明显。

他拿着温度枪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手上青色脉络清晰可见,指甲干干净净,就像他身上那件白的夸张的白大褂似的。

他摁□□温枪。

滴。

医生嘴角含着笑意地看着瞿棠。

有那么一刻,瞿棠想,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是医生,那是温度枪,他定要以为打响的,是一把真的□□。

医生看了下上面的温度:“发烧了?”

瞿棠抿着唇:“嗯。”

医生点了点头:“怪不得反应慢半拍。”

瞿棠没说话,低头看着地面。

地板也是花白花白的,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看不到任何灰尘。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再加上白色的被套,看久了,会让人觉得脑袋昏沉,不受控制。

医生忽地喊道:“瞿棠?”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在发呆的瞿棠下意识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医生:“咦?”

“嗯,坐在床上。”医生指着窗台下唯一一张床,慢慢说道,“上衣解开就行。”

瞿棠乖巧坐在床边边。

他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

想到外面那么多病人,这么点设备,真的忙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