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课开小差的学生被老师当场抓起来,老师要的是开小差的解释,学生一再狡辩手里的笔是同桌的,不出墨了,他只是帮同桌修理,他也是一片好心。
“你出去!”盛妍声音拔得更高了,吓得无辜的人肩膀一跳。 “我不想看到你,那天晚上我就不该手欠,不该多管闲事,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被那些抢劫犯分尸我也不愿意欠你的。你就是死在那儿也不关我的事,你走,立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盛妍咬着牙,眼睛里串起红血丝。她说过的那天就是她手欠,如果重来一次,她不会管他的死活。只当他是路边的一条野狗,死了才是大快人心,但下一刻司辰鼻腔里一串血液淌下来的时候她又吓到了。
家里的砖是浅杏色的,血液滴上去很显眼,很鲜艳。司辰脸上无措了一秒,即刻将身体蹲了下地。
高高大大的人突然缩在了茶几边,立挺的鼻尖下鲜红的血成串地掉在地上,一大滴一滴,一会儿就汇聚了一小滩。
如果是好端端的人流鼻血,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但是司辰这副遍体鳞伤的样子,手臂上还有那么长的刀伤没有愈合,盛妍顿时就傻眼了,跟那天晚上一样,恐惧得像要大祸临头,像会出人命。
“你就不该出院,在医院里好端端的非要这么折腾。”盛妍帮着刷刷地抽纸巾,往司辰手里塞。
为什么老是要拿最烦心的事来烦她,她很厌烦,她只想每天简简单单的生活,上班下班,跟同事们一块儿吃吃喝喝,脑子里根本就不用装事。
桌子上的白色纸巾很快就全浸了血,扔在垃圾桶里,盛妍的沙发,司辰算是顺利地躺上了,还得了一套柔软漂亮的被褥。
司辰脸色苍白,盛妍的被子、床单都是浅淡的颜色。他躺在其中,受伤的那边胳膊从脖子上解下来了轻放在身侧,左手抱着多余的被子,填了满胸膛。
他脸颊侧放,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鼻尖下棉布上那些细小的绒毛被他的呼吸牵引着,他再一埋,嘴唇也一起陷进了枕头里。
唇瓣柔软,棉布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