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从单坐沙发后走了出来,几步就到了司辰身边,一把夺了他手上的勺子。“我叫你走人啊!”
左手空了,人就站在他身边。
盛妍是在骂人,赶人,但被赶的人只知道盛妍的体温离得他如此近。
司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左臂一展,将盛妍抱进了怀里。
任打任骂,就是别赶他走。
盛妍自然是惊呆了,然后挣扎,不停地撞到司辰吊在身前的右胳膊。不管盛妍骂的什么,打得多不留余地,司辰闭着眼,紧抱着她。
“我不会走的,除非有你一起。你叫我陈实,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改的,我会改,我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别赶我走。”
司辰说他的,盛妍猛地将人推了开。两个人一分开,盛妍人还没有站稳,长头发被司辰抱得乱了。
头发乱着,衣服皱着,盛妍扬起巴掌,朝司辰脸颊上扇去。
“啪”得一声打得很响,司辰消瘦的脸上立刻现了五根红手指印,随之而来的还有鼻腔里的鲜血。
司辰高大的身体很快就变得灰暗了,唯有鼻腔里的血液红得刺眼。
两个人呼吸都还乱着,司辰呆呆地站着,血一滴滴砸向地面,也有血挂上了他右小臂的纱布。盛妍看着人,赶人的舌头凝在了口腔里,无话无可。
血就那么滴着,浅杏色地砖上已经积了很多,伤胳膊也沾了不少。屋外的风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推拉门外的台阶边那一溜的小花颜色漂亮,鲜艳,红得像血。连其中的一盆绿萝也绿得像要滴出深色的液体。
桌子上分明有纸巾,流血的人伸手就可以拿到。
他在装可怜,他很会装可怜的。
他刚去京都那会儿,寄人篱下,她问他这几年怎么过的。他说外公大部分时候在医院,身体不好,只能把医院当家。家里就他一个人,时间长了就希望回家能有人陪他说说话,但是一直都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个时候她还信以为真了。
这个世上,如果他真害怕孤独,恐怕没有人会比他更容易找个可以说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