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
盛妍将先前被她掩好的被子扒拉开了一点,想要司辰转过脸来好好说话,结果他就把脸埋在她手背上,用眼泪帮她洗手。
手背上温热的凉让盛妍心里一股股的发酸,就算想起了当初在医院里司辰对任飞雨的态度,盛妍也还是忍不住心酸。
人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如果要盛妍在所有认识的人里列一个最“男儿”的排行榜,曾经的司辰一定排榜首。
天不怕地不怕,只会让别人害怕,不怕痛又不嫌麻烦,对人下得去手,翻了脸六亲不认,就算对她也不手软。
盛妍心酸着,后者默默伤心,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了。
夜里,人的眼窝子一定比白天更浅,盛妍也闭了眼,但眼睫毛还是打湿了。
好久司辰才睡着,盛妍才回了自己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周丽就打电话来了,盛妍揉着脸答应会早点过去。
身体的困倦也是一味治病良药。盛妍披了件厚外套从卧室出来,拖开客厅的推拉门踢踢踏踏进了司辰的卧室,全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看着床上躺着也显高大的人,盛妍再一次想到,如果有重来一次的选择,是不是该妥协。如果妥协了现在躺着睡大觉的就该是她了。
从前做饭、打扫卫生、安排生活,这些事盛妍从来没有操心过。她不骂人,不撵司辰走,不因为心里不痛快打翻司辰给她的东西把地弄脏,制造额外的家务活儿就算好的了。
过年这几天,外边的餐馆关门的关门,开着门的又都不提供外送服务。盛妍是尝够了自己做饭的苦,也尝够了明明兜里不缺钱,倒整天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累得跟狗一样的生活。
屋外雨停了,天光大亮,盛妍叹出一口浊气坐上床沿,拍了拍睡觉的人没有反应,伸手将被子拉开,在明亮的天光里,司辰的脸颊明显泛红。
对照顾人的事,盛妍已经熟稔得像个老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