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玉埙,玉埙上雕着一个“锦”字。

此时,它正挂在一个少女的脖子上,那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很是可人。

“咳咳,阿锦,阿锦……”茅草屋里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被唤作阿锦的少女忙放下手上正在晾晒的衣物,转身跑进了屋子:“爷爷,怎么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西门龙锦在门口待了一阵,挥了挥手,正打算让灰衣少年推着她离开的时候,那少女走出了门,眼角红红的,似乎哭过。

她坐在门槛上,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捧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玉埙,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她吹的是《逍遥调》,在九幽大陆的教坊酒楼里十分流行的一首曲子,只是本应该是欢快潇洒的一首曲子却被她吹得呜呜咽咽的,甚是悲惨。

西门龙锦听得纠结,自己转动轮椅,走到少女面前,微微弯下腰,从少女手中接过了玉埙。

少女微微一愣,抬头看她:“你……”

西门龙锦垂下头,轻轻擦了擦手中的玉埙,然后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曲调悠扬,在那曲声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红尘渺渺,不过一笑,爱恨情仇,最是无聊,酒尽兴,歌尽欢,人生在世,逍遥最好。

少女怔怔地看着那坐在轮椅上吹着玉埙的小女孩,听得呆了。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够把这首《逍遥调》吹出这样的味道,《逍遥调》流行于坊间,是那些纨绔子弟和青楼歌女最喜欢的曲子,那样醉生梦死的一首歌,却被眼前这个单薄瘦弱的小女孩吹出了目空一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