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心乱如麻地在床上等。

以往也不是没有一间房睡过,可今时不同往日,往常都是诺伊占上风,他想让埃尔法滚出去就滚出去,想让他睡地上就睡地上。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埃尔法这要跟他同睡一张床,好像今晚一定要发生点什么的架势,让诺伊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咬牙,等埃尔法出来就抱着视死如归般的悲壮态度冲入了淋浴房。

反正那什么长在他身上,他不愿意,难道埃尔法还能硬来?

诺伊一边胡思乱想着,手却很诚实地把自己搓了个干干净净。

眼看着要把自己洗秃噜皮了,外面的灯还没有关。

诺伊就这样在洗漱间磨蹭着,看着那整整齐齐码放在一盘的毛巾和可容纳一人躺下的浴缸,诺伊就想着要不自己就在浴缸里将就一晚上算了。

说干就干,先是把浴缸刷洗干净,再铺上一层毛巾,诺伊这才把自己躺进去。

但刚睡了没两分钟,他就妥协般地睁开了眼。

浴缸实在是太硬了!

诺伊一身的皮肉在亚特兰星的资源堆砌下早已被将养得身娇肉嫩,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这相当于是让他在石头上睡一晚,还没有铺盖,光是山风从淋浴间的小窗外吹进来,就要将他冻得感冒了。

诺伊没办法,只好把能看见的东西都垫上扔进浴缸,然后抽出一张大浴巾来铺在身上。

再次闭上眼,身畔却若有若无地萦绕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诺伊只好又坐起身来,将淋浴间的小窗户关掉。

但那青草香却莫名熟悉,还挟裹着一丝清淡的木香,诺伊扒拉扒拉自己的垫子,才发现:刚才病急乱投医扔进来的浴巾中有一条半湿润的,是谁用过,答案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