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跃迁太过频繁,一直有些头昏脑涨, 而童年的玩伴也找不见踪影,一切都不怎么顺利。
埃尔法被这藤鞭狠狠一甩, 这些日子绷紧的心弦也在此刻差点断掉。
“威胁?”
“我威胁了你什么?”他抬起头,嗓音喃喃。
“威胁你在新婚之夜丢下雌君逃跑,还是威胁你到伊莱特星来大肆挑选雌侍?”埃尔法一步一步走近,视线却牢牢锁定在诺伊身上。
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藤蔓的尖刺将他的手心刺破, 鲜血溢出, 一滴一滴朝着诺伊的手腕处流淌、靠近。
他整个人瞧上去像是被冰水狠狠淋过, 明明是一身华服的君王, 此刻却衣裳残破,狼狈地像是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狼犬。
但正因为是狼犬, 他才不会向主人露出他可怖的獠牙。
埃尔法没有再上前。
他和诺伊保持着一个恰恰好的距离, 既不让雄子感到压迫,也能看清他头顶柔软的发旋。
“你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我的同族。”
低低的嗓音被呜咽的风声送到诺伊耳边, 他抬起头, 瞧着埃尔法那冷白坚硬如玉石般清晰的下颌线。
他是骄傲的, 诺伊清楚地知道, 埃尔法无法接受与他人分享雄主的荒谬,何况是自己的族人。
他展示的所有的柔顺都以傲骨做支撑,像是兰彻斯特族徽上那柄冰冷的剑,不可能因为屈从在一只没用的雄虫身下,而放弃所有尊严。
更何况,他是新的君主。
他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找寻他看得上眼的雄虫。
诺伊想,或许他接近自己,也有几分是为了他如今已经成就的大事。
而自己,这样一个虚荣、傲慢、脾气又差的家伙,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