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在菌落里,毕生都在等待歌者路过,吟诵令他重生。
上学时灰蒙蒙的天,他和同学关系不好,总会有好奇的目光落在身上,自动的把他划到异类另一端。
他只是不喜欢讲话,也不喜欢和同学们相处。
如同在枝头上歌唱的知更鸟。
知更鸟只是在树枝上唱歌,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窗外模糊的天,到秋天棕榈树开始落叶,黄色的叶子飘落,仿佛还能找到穿着蓝白校服少年的身影。
见不到哥。
他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
像是一张原本沾过色彩的纸,色彩一点点地消弭变得苍白透明,他身上的生息一并随之被抽离了。
行走在走廊,放学路上,楼道。
在天台的楼顶,风声飘过的时候飞扬天际。
错乱排列的街道,密密麻麻紧凑在一起,纸张薄薄地能够轻而易举落下。
他的心脏上压了一颗巨大沉重的巨石,从阴暗缝隙里生长出来,时刻拉扯着他的血管筋脉,令他五脏六腑一并跟着疼痛。
被压碎的血肉腐烂龃龉。
这颗巨石越来越大,直到心脏承受不住,连带着他一起滚滚朝向深渊坠落。
人前路只有死亡一条归宿,如果能够提前踏入,会并入川流不息新的轨道之中。
在他向前踏入的时候,一只手堪堪地抓住了他。
“洛川,你现在是在学实验球进行自由落地运动吗?”他的手腕被温书郁抓住,薄薄的生命力仿佛也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