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咽了咽喉咙,“南嘉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哥哥嫂嫂,在南嘉出生前,家里开了一家灯泡厂,经济效益还不错。直到南嘉出生不久,工厂突然爆炸,那次工厂损失惨重,一个工人当场死亡。我们老家那边有些迷信,渐渐有些说法。”
周沉脸色沉重,“所以牵连到南嘉身上?”
沈子清点点头。“是啊。后来工厂支撑不住关门了。南嘉爷爷奶奶因此对南嘉意见很大,觉得她是扫把星。带着南嘉去见了邻村的算命瞎子,瞎子说南嘉八字不好。爷爷奶奶回来就要将南嘉送人。可问来问去,没人要南嘉。我哥嫂也备受打击,自此,对南嘉也不上心。”
周沉双手交握,黑眸的震惊毫不掩饰,真是可笑!
“再后来,南嘉的妹妹南希出生。我哥嫂又开了新厂,生意越来越好。旧厂的地突然也要拆迁,拆迁款几千万。家里觉得南希是福星,百般宠爱。这里面的事,我也就不细说了。有一次我回去,我们一大家人围桌而坐,饭桌上摆满了菜。南嘉一个人躲在厨房,一碗米饭上就着一点菜。家里没人觉得这有问题。我怕再这样下去,南嘉就废了,就带她来市里上学。”
周沉垂着眼,原来如此。他的心头像被滚烫的热油淋了。疼的麻木。
一个孩子她做错了什么?
这一刻,他只觉得他的喉咙肿胀难言。
“起初我养她,只是不舍,我又觉得自己不生孩子,就养着她吧,我也有个陪伴。可人心是血肉做的,南嘉那么乖,我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大富大贵,只盼着她开开心心,一生顺遂就好。周沉,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理解您的担心。我不喜欢说承诺。”周沉声音坚定。“但我向您保证,我会向您一样爱她。”
沈子清终于弯起了嘴角。“你二叔一直夸你,你这次回国,他非常开心。”作为周家的局外人,她也深知周沉的不易。
“这么多年,渺渺那里也亏得有你照顾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周沉缓了缓神色。
沈子清知道周沉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厌恶周家人,却对堂妹周渺照顾有加,无论是在生活还是教育上。
“昨天晚上,你二叔知道你和南嘉要结婚的事,他说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