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夜幕,东方银玥隐约可见红绶山上的朱色。这才春始,红绶山上的植物刚刚抽芽,便是要化作红叶也得等秋末之后,可偏偏那些红色耀眼,想让人忽略都难。
马车近了,东方银玥也彻底清醒。
不是红叶催熟,却是红绳挂树,缠绕着树枝,从山顶司命宫前一路挂了下来。
大雨无法淋去树上的红,夜风也无法吹走缠绕的绳,飘摇的红绳如一缕缕绶带,惊入梦中。
东方银玥突然掀开车帘,看见白容的背。
他身上的朱砂色与那些红绳的颜色一样,就连鞋上都沾了几点。
要想将这些绳子拴满整片红绶山上的树得要多久?东方银玥算不出来,因为她根本不会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司命宫不为妖算姻缘。”东方银玥道:“当年皇兄想为他与绫妃求一根红线绑在司命宫的姻缘树上也被拒了。”
司命宫的人说人命天定,妖命难测。
那时东方元璟已是帝王,可依旧无法坏了司命宫的规矩。
“是啊。”白容道:“我都把剑架在那老头的脖子上了,他也不肯给我一截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