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比驿传送信的要慢上三日, 不疾不徐地跟在驿传的后头, 倒是真难得的闲情逸致带着霍引四处乱转。凡是到一个地方便停留一两日, 先游玩附近的山水再说。
霍引在沈鹮于隆京磨蹭的那两日里,还表现出几分担忧,他以为沈鹮真叫白容赶出紫星阁, 自此在隆京待不下去, 甚至在夜里辗转反侧, 说道:“宝物怎么能这么坏?”
后来知晓这是沈鹮与白容的一计,为了事成之后换取他的心脏后,霍引的心态便放缓了许多。直至现在……沈鹮觉得他甚至有些乐不思蜀。
沈鹮与霍引共坐一骑, 踏着春末初夏的风往东孚而去,路过小镇就歇, 经过山水便停, 光是出玉中天就耗去了十三日,待入东孚境, 若不是沈鹮在信上画了符,他们怕是早就跟丢了驿传的信使了。
东孚临海, 入夏吹来的风都是干的。
沈鹮与霍引到了东孚境内时已是小满,正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能冒微汗。他们换下春服,穿着在东孚边境的小城中新买的衣裳,打扮得与东孚人相近,但明眼人一瞧便知晓他们不是本地的。
过两城再往东侧走,通关的条件便越发严苛,连守关的都非寻常侍卫,瞧着似乎皆有些驭妖的手段。
沈鹮站在百儒城下,手心里的符光可见信使已经将信件送到了兰屿外,至于何时能被兰屿的人带到洛音手里便不得而知了。
在见到洛音之前,沈鹮本还想打听一番东孚的近况,她临走前长公主什么也没说,东孚对外亦是神秘模样。前几座城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唯一知晓的便是近来入东孚的御师不少,至于来做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轮到沈鹮,她照旧与前头说的一样,只道自己是来访友的。
门前守卫登记了沈鹮的信息,又问她:“你的友人住何处,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