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鹮微怔,回答道:“相公自然是最有用的,不过……你为何会这么问?”
霍引轻声道:“白容说,我不能永远仰赖着夫人,也需得做对夫人有用的人,需得要夫人仰赖才可。”
“白容是狗,狗只会犬吠,说不出人话的。”沈鹮蹙眉骂了白容一句,回想他何时能与霍引交谈这些了?仔细想来,大约是惊蛰时分,霍引在中融山中教他如何度过二次生长痛,如何隐藏龙鳞的时候。
但他好端端的,教霍引这些做什么?
“我觉得,他说得有几分对。”霍引搂着沈鹮的腰,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间与胸前,于微凉的夜风下温染着衣襟:“我也想成为夫人的依靠。”
沈鹮轻轻替他揉着额头,舒缓风中瘴毒带来的难受,轻声道:“白容与长公主殿下有情,他们的关系促成了他要成为对公主殿下有用的人,高堂明镜下暗流涌动,尔虞我诈,他不敢让自己无用,不敢成为公主殿下的累赘。”
“相公与白容不一样。”
沈鹮道:“我与长公主殿下也不同。”
“我没有那么多压力,也没有远大的报复和理想,更没有一个国家的重担扛在肩上。我孑然一身,又天生不爱上进,只想着将相公的心找回来,日后与你游山玩水逍遥仙野,你负责貌美,我负责聪慧,岂不乐哉?”
沈鹮说完,还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她当真是这样想的,日后与大妖快活着过一世,不要琐事缠身,只要自由自在。
磕在沈鹮肩头的霍引缓慢睁开了眼,清澈的瞳孔中偶尔闪过几点海面上折射而来的光,他沉默许久,轻叹道:“夫人说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