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边听到了许多凌镜轩背叛东孚的传言,甚至那些被洛樽抓回来想要逃走的御师也说他们是受安王世子的指使。可洛音熟知,整个东孚中无人比凌镜轩更了解兰屿之外的阵,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在兰屿之外设下这样无坚不摧也无可挽回的死阵,也只有凌镜轩了。
设阵之人必在阵中,他用自己的命毁了兰屿,又或者是说,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兰屿呢?
洛音不知道,或许她永远也找不出答案了。
其他人都离开了,岸边只有洛音与凌星河不远不近地站着。
洛音问了凌星河许多事,关于他为何会假死,关于他为何要假扮成凌镜轩,问到后来唯余沉默。
她像是想起来了某些关键,难怪她与凌镜轩成亲后,凌镜轩并未对她过多亲近,她以为是因为他双腿不利于行多年,故而有隐疾。可从今夜见,或许他早就料定了有这么一日,才会将一切都算进去。
算了仇,算了恩,算了义,也自以为是地算了他与洛音的情。
洛音最终离开了海岸,那里只剩下凌星河一人。
闪烁的大阵符文中,翻腾的海面里偶尔还能露出兰屿的一角,粼粼波光映着血月,凌星河回想起自己扮作凌镜轩的这些年,终究是无法释怀的。
他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跳了海,一尾紫光朝封海的大阵而去。
他从来都知道凌镜轩是阵界上的天才,他若设阵,这世间怕无人能破,可凌星河依旧想硬着头皮试一试,试一试能不能在那道大阵中撕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