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难有清透的月光,一片黑压得密不透风。安平挂了电话闭眼使劲入睡,没成功。她又闭着眼冥想,过往记忆却纷至沓来,脑海里越烦扰。
她索性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打开 qq 空间,夜猫子不少。刷新后全是一些致郁短句,那时候很流行一些描写青春伤痛的句子,很多人还会为此专门弄个摘抄本。翻了一圈,越看越不是滋味,安平刚要关上,看见五分钟前王培清分享了一个游戏战绩在空间。
想起今晚站校门口冷风里的委屈,她在好友列表找见那个黄发男的头像点进去,按着小小的九键,发了句:“今晚给你当司机的那是我爹。”
最近几日王崇礼不在,王培清日子快活了不少,主要是时间可以自己安排。
晚上回来他写了几道题,打了把游戏,这会还是忍不住握着铁杵撸。身体发育的膨胀感很折磨人,初中主要是身高往上窜,自上了高中开始,他明显感觉自己进入了尼罗河的泛滥期。现在更是每天如烈火般燎原,即使是这样被课业折磨着的时候也不例外。
为了不过度纵容,他决定隔个几周最多忍不住的时候来一次,今晚好不容易摸了把游戏,结果队友在里面开玩笑讲荤段子,话题不知不觉就变了风向,他恨自己瞬间飞跃的想象力。
男生之间会传黄图,熟了之后会分享一些情欲电影,当然重点不在情而在欲。王培清自知是个受不了诱惑的玩意,不敢沉溺,只匆匆一瞥,不保存。他手机里存着一张传教士体位的教学图,每次他都会看着这张图做手活。
黑夜里亮光的屏幕上忽然杀出一条消息,王培清微张着的唇瓣瞬间合上,手中的动作按了暂停,差点熄火。
他虽意识上强调有欲望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但心底多少还是有点怵的。圣洁的品学兼优的孩子怎么能拥有情欲。生物课上老师都羞于放完整的人体结构图,他还记得美术课上大卫像丢失的下半身。待所有的生殖和欲望都被阉割,被安在高尚和堕落的两级,被道德戳记所封印,隐秘的角落会成为代价的沃土。
他看着那条消息,顶着被子缓了几秒,收拾干净,回:“我谢谢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