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喻昨天下午上第二节 课的头晕的不行,请了假被她妈接走,今天依旧坚持来了。
她也趴在桌边看窗外的玉兰花,她问起王培清最近总去市图的事情:“你爸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周末一直都在市图学习,跟我探虚实呢?”
王培清左手手背把脸撑变形了,他淡淡道:“嗯,家里学不进去。”
邹喻半信半疑:“你什么时候对学习环境这么吹毛求疵了,你初中那会吃席都能写卷子的人。”
王培清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这不马上要考了,压力大了就比较敏感。”
邹喻知道要是他不想主动说,问再多也没用。但刚才那两句真话的可能性不大,她说:“王叔可着急了,我们几个他可都一一问话了,你自己悠着点,他怀疑你谈恋爱呢!”
“没谈。”他倒是很坦诚。
邹喻笑说:“就是谈了也挺好的呀,你看咋们班那几对不都谈成了革命友谊。帮忙补习的补习,还能做做心理辅导。”她低眸,“我发现这个阶段有个喜欢的人还蛮重要的,好像不是真有多喜欢那个人,就是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找了个动力,不然光靠我妈在我耳根子边说真的很难坚持下来,那可是一千多个日夜,好漫长啊!”
那种工业城市的阴霾,笼罩着四季,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极其单薄,没有春日飞花,也没有夏日激流,从窗户里窥见骤起的秋风,都算是额外的馈赠。在冬日飞雪的夜晚捧一捧晶莹剔透的雪更是救命的补给。
这些日子里只有凌晨五六点的阒寂和夜晚十点半的黑。
他们被许诺了一个宏伟的蓝图,是意气,是风发,是亟待拿着船票去兑换的涤荡着灿灿星河的乐土。
说不的人就立时要被淘汰掉,没有其他可能。
邹喻心里感慨万千,王培清这种情绪倒不明显,他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他问:“你们女生都这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