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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咚咚锵 1053 字 2024-01-02

那条路的艰辛安平从没有否认过,他学了画后几乎就没有了周末和寒暑假,剩下的聊胜于无的空闲还要用来赚取学画需要的高昂费用。

她看了下地板上立着的画,上面是一个小姑娘,不是汉族的长相,清澈的眼神怯生生看着画框外的人,身上穿一件很厚的红褐色皮毛衣,手工缝制的,前襟交叉,耳朵上戴着深绿色的耳坠,脸蛋红扑扑的,生机勃勃。

她藏好钱,从行李箱里收拾了点自己的东西,装进背包,出门了。

北京,对她来说是个极其陌生的地方,但这种时候,陌生反倒让人觉得踏实,觉得这事不那么难堪。

人生地不熟,她包里背着从王培清那要来的将近一万两千块钱,是一笔大钱,再添一点,她大学四年的学费都够了。

她没有省钱,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去了提前查好的医院,据说是妇幼方面的权威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为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开始崩塌,但没有退路,进去到挂号的窗口,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窗口里面坐着的姑娘盘着头发,对着话筒问她:“您好,挂什么科?”

挂什么科?

安平不知道,她一脸懵,那姑娘又问:“您身体是有什么问题?”

安平觉得很难说出那几个字,周围全是排队的人,东张西望,希望前面的人快点。窗口里面的姑娘眼神灼灼等着她给回复,她听见自己说:“我好像怀孕了。”

那姑娘又看了她一眼,问:“自己测了?”

“嗯。”她点头。

姑娘又问:“要还是不要?要我就给你挂产科,不要我就给你挂计划生育科。”

她恍惚,摇摇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