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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咚咚锵 1074 字 2024-01-02

眼里的苍茫将人心里那些弱小的忐忑、自私的不自私,以及关于工作、关于亲人、关于友情、关于爱过的人的阴暗面全都涂白。自然在这一刻涤荡了工业化的驯养,让人脚步沉重的同时,心里轻盈。

安平也无所顾忌的抽离,她无所谓地冲站在她身侧的人笑了下。王培清仿佛看见她的兔子耳套也活了,他心里同样澄澈。

他问:“你第一次来长白山?”

安平踏上第一个台阶,她手抓握着双肩包的肩带,回头看他一眼,没回答。全是上山的人,像一场喧闹的朝圣。

王培清以为安平不想跟他说话,解释:“就朋友之间闲聊,别多想。”

安平比他要纯粹,她嘴里呼着冷气:“第二次,我大学专业课考察就来的长白山。”

王培清跟她踩上了同一个台阶:“大学,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安平不去看他,继续往上走:“我反倒感觉很近。高中毕业前活得太封闭,到了大学才有机会见识到很多跟自己原先生存环境不一样的地方,各种各样不同背景的人,感觉每天都像个海绵,吸饱了又拧干,再吸饱。日子很充实,时间也就厚重了。”

“那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不很正常。”安平把手放在冻红的脸颊上挡风,说话开始喘气。

王培清用手将她包托住:“我大学有个室友是沈阳人,东北口音很重。说话自带骂人音效,跟你有一拼。”

安平扔了个眼刀给他:“你别逼我上梁山,给你使一个林教头的花枪哦!”

“哦。”王培清忍住笑,“但孙二娘的菜刀对你来说会不会更趁手。”

安平转身推了他一把,王培清趔趄一下,退到下面一个台阶上,他说:“1442 级,你让我多走了两级。”

安平嘀咕:“你该。”

王培清跟上:“你上大学都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