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纽约,”邹喻说,“也有可能是香港。”
安平瞬间也有点怅然:“我还有点舍不得。”
邹喻 yue 了声:“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的话,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说,你爹的病严重了,安秦上周回去看他了。”
安平“哦”了声,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心肠也挺硬的,但这种心硬,是一次又一次炙热柔软冷却后的后遗症。
她现在想起高三那个冒着寒风的夜晚都觉得生理犯呕,那时候她很需要谁来拉她一下的,但是没有。
她自己撑了一口气找了班主任,那个在当时看来无异于垂死挣扎的举动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轨迹。
上大学的时候她甚至偶尔还会为这些事愤愤不平,现在真正感到毫无波澜。也许漠视才是最佳惩罚,她甚至不想在这上面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至于安秦,她猜不透,也许他对安宗荣的感情跟她是不一样的。
邹喻听不见她声音,不耐:“讲话呀?”
安平一笑:“你要不还是去香港吧!”
“为啥?”
“我不喜欢美国。”
邹喻在电话对面笑:“让我猜猜,有些人估计是讲不了英语才不喜欢的吧!”
安平抗议:“我怎么讲不了,我四六级都过了好吧。我不喜欢美国跟不喜欢你的理由一样,那么盛气凌人干嘛?”
邹喻驳她:“有实力才有傲气。”
“切,”安平想起她上次在自己这哭唧唧的样子,“装过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