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流星飒杳,银河倾泻,休夜的剑凛冽而肃然,剑落,红梅溅落,灼目夺魂。

梁斐远几乎被摄去全部心神,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白发剑客飒然收剑,干脆利落,梁斐远心脏咚咚直跳,既害怕又憧憬。

休夜转身离开。

梁斐远嗓子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他离开。

今日,他缀在休夜身后,千言万语,百种思绪,凝结于心,却无法表露。

若是他有休夜那等卓越的剑法……报仇雪恨,轻而易举。

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梁斐远慢吞吞地回到家里。

听说剑神西门吹雪还在四方城,梁斐远悄悄跑去见他。

还是那家客栈,他曾在这里和那位好心的年轻人交谈,但那时梁斐远不曾注意到路过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不是那么好见的人,梁斐远只远远见了一眼,此后再未见过他。

梁斐远天天早出晚归,义父不好对他责骂,但眼见他愈来愈过分,便挑了一个日子温和地劝诫他。

“梁兄想必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义父叹气,“斐远……不要让你父亲担心。”

梁斐远低头,抿唇,心想会担心他的人早已不在了。

又是一天深夜,梁斐远在外游荡许久,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回家,家中一片寂静。

也许义父已经歇下了。

梁斐远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他的房间和义父正相对,只要不惊动义父,就能免去一顿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