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也跟着去瞧陆小凤的脖子。

陆小凤伸手摸脖子,那道伤连疤都没有留下,若是晏游不说,他甚至想不起来。

“那是小事。”陆小凤毫不在乎地说,“若是他要杀我,我连同你认识的机会都没有。话说回来,你俩关系这么好,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他?”

晏游看着他笑起来,陆小凤总是这样,管得多,好奇心重,真诚坦荡,很难让人讨厌。

“你觉得他是会让人担心的人么?”晏游笑着说,“与其无用的担心,还不如祝他心想事成呢。”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视线交错,都看出几分无奈。

三人挑了个日子回花家,天气阴沉,一路顶着寒风冷雨,谁也不觉得难受,反倒都兴致高昂。

晏游长得像个世家公子,双手修长无茧,气度不凡,陆小凤第一次见他时曾认为他是习惯被人伺候的人,但认识至今,看不出半分矜持,反倒事事亲为,十分接地气。

他干得事连陆小凤都不一定会干。

就如此刻,破庙外雨势渐大,天地一片昏暗,陆小凤和花满楼望着门口皱眉,下一秒,门口出现一道黑影。

正是明知下雨还要跑出去淋雨,不知去哪里闲逛,一身狼藉回来的晏游。

“玩得开心了?”

陆小凤没好气地问他。

花满楼默默地给面前的篝火添柴,又架起一根干净笔直的长棍——好让晏游晾衣裳。

晏游往前一走,露出身后湿透的青年。

青年衣衫尽湿,面容苍白,身量高挑,背后是翻滚的阴云,宛如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