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即刻柔声地解释道:“妾心中记挂着阿嬷的病体,一早便赶来龙寝内为阿嬷侍疾。阿嬷是君上乳母,妾心内将阿嬷视为生母孝敬。怎知妾一来龙寝,也不知如何惹了文瑾妹妹,妹妹上来就辱骂妾是小妾生的二房,给人做小的命。吓得妾不敢说话,像鹌鹑似的躲在一旁发抖,妹妹却一刻不停地辱骂了妾二盏茶功夫!”
说着,薛凝便嘤嘤地哭了起来,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文瑾听了以后,心里窝气极了,将手紧紧地攥住,还未及说话,便觉得下颌一凉,一柄折扇托在了她的小巧的下巴上。
文瑾心里一怔,随着缓缓上扬的折扇,抬起了面孔,不卑不亢的视线迎进了傅景桁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
他目光灼灼地打量她的眉宇。
原来是他用折扇挑起了她的下颌,在徐徐秋风里,他们对视着。
傅景桁微微俯了身,“朕是在问你,朕的龙寝一早便如同喧闹的菜市,是怎么一回事,朕喜静,忘了?”
文瑾轻声道:“奴没有忘。”
傅景桁邪肆的勾起薄唇,“那便是故意寻衅滋事,以下犯上冒犯朕的贵妃了!朕该如何惩罚你?”
薛凝心里一个机灵,君上喜静啊,今日她带着人马进来龙寝与文瑾不快,如此喧闹,会不会令君上对她也反感…不管,把脏水都往文瑾身上泼就对了!
文瑾幽幽一叹,他分明将过程看得真切,却如此斥责她,明显是偏心护着薛凝,有意发落她,真相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怪自己不再是被他偏爱的那一个,她实事求是道:“奴…并未主动冒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先辱骂奴是没名没分的下作书童的。龙寝院子里奴才仆婢众多,君上一问便知真相。”